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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前员工年终奖变期权,张一鸣打的什么“算盘”?

览潮网4月12日讯(通信信息报记者邹奕萍) 很少消停的张一鸣又“搞事情”了,这次和钱有关。据36氪报道,字节跳动将在集团4月初员工绩效及年终奖数额确定后,开放新一轮期权换购。

相比其他公司的年终奖,字节跳动的年终奖不仅来的比其他公司更晚一些,选在了4月份,还允许员工将年终奖兑换成期权。花样确实不少。不过,最大的看点是,字节跳动这一轮期权激励所覆盖的员工数量较大,保守估计,60%以上的员工都将能够参与这一次期权激励。

将本应以现金发放的年终奖换成了“现金+期权”的形式,对于公司来说可以直接减少大笔的一次性现金支出,同时也降低了员工换购期权的心理门槛,并在上市之前加强了二者的利益绑定。不过,也有分析人士认为,这或是今日头条在上市前进行更加谨慎的现金流管理,保住现金流,做高业绩,以便上市。

从现实层面,保现金流为冲击IPO“留面子”;从长远发展来看,企业与员工利益捆绑一起,张一鸣这个算盘打得正好。

1 不同寻常的员工期权换购 

据36氪报道,有别于大部分公司的期权授予方式,字节跳动此次激励方案讨巧地变为允许部分员工将所获年终奖金以每股44美金的折扣价等比兑换为相应数量的期权,10股起换,相应行权价为每股0.02美元(最终行权时相当于每股44.02美金),且个人的兑换上限不能超过自己2018年的年终奖总额。 当然,是否换购为员工自愿。

一般来说,期权通常分为授予、成熟、行权和变现退出四个阶段。而企业在进行期权授予时,为达到最大激励效果常会设定一定条件进行人群范围界定,比如业绩贡献、职级、在职时间等。

此次字节跳动激励规则特殊,因而其这一轮期权激励所覆盖的员工数量较大。据说在其2018年度绩效评定中达到M以上(含M)的员工都有资格参与兑换。而字节跳动的绩效评定共分八级,从低到高依次为 F/I/M-/M/M+/E/E+/O ——比M更低的考评等级仅有三级。保守估计,60%以上的员工都将能够参与这一次期权激励。这样的授予方式在大多数公司中并不常见。据说即便在“全员持股”的阿里,上市前有权获得期权的员工也需要职级在P6之上。

对此,字节跳动方面表示,“字节跳动对员工期权激励的覆盖范围大,占比和行业相比确实很高,同时对创造出价值的在职员工也不断提供期权奖励机会,供自愿选择。此外,为了满足部分老员工需要,我们历史上进行过多次回购,供员工自主选择。我们也把回购的期权投入期权池,奖励未来贡献者。”

同样不常见的还在于其成熟期的选定。一般来说,起长期激励作用的期权其兑现的周期在4年,过去字节跳动内部小范围授予期权时也遵此惯例。

但此次字节跳动有关期权的成熟条件设定有所不同——兑现周期短。集团的年终奖分为两部分:全年奖和超额奖。其中,将全年奖换为期权的,期权将以2019年3月1日为起算日一次性到位;而超额奖的部分则以2019年4月1日为成熟起算日,每月发放0.5个月奖金数额对应的期权(兑现周期也明显短于常规的4年)。

2 或源于现实和理想的无奈? 

事实上,张一鸣此番期权换购的操作,可谓是一种煞费苦心。因为现阶段的字节跳动比以往都更需要现金流。

首先,为冲击IPO做好现金流的准备。事实上,从2018年底字节跳动完成估值750亿美元的Pre-IPO融资后,上市传闻就没有断过。年终奖换期权,虽然在账务处理上不会对公司的损益有直接的改动,但在现金流上能为公司争取喘息机会,也能减少部分大额支出。眼下IPO评价体系里,一项重要指标便是对公司现金流的评价,这对于一直想IPO的字节跳动来说十分重要。 

其次,字节跳动一直致力于全球扩张,理想是成为国际化的“伟大企业”,为此公司去年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大规模招聘,其旗下抖音的海外版tik tok在营销方面如电影植入,下了不少血本。公司很看重国际市场,在此局面下现金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再次,做高上市估值。去年字节跳动750亿美元的估值放出后,各界都在质疑其水分。 按36氪的说法,此次字节跳动年终奖当中,44美元的每股期权价值所对应的公司估值为660亿美元,而对应的,新员工offer中的期权每股价值在去年10月750亿估值基础上,经过半年的发展,内部认为每股期权价值能到 60 美元,则这个价格对应下的公司估值为 900 多亿美元。因此,在大范围认购后,字节跳动就有了某种对悬疑估值的背书——“连自己员工都认可,估值肯定更可信”。 

3 期权换购是远景还是“画饼”? 

当字节跳动开启大范围期权换购的时候,另一家大咖京东却在着手“大精简”的计划。据全天候科技消息,据京东内部录音资料,京东一位高级副总裁在录音中称,“京东此次的组织和人事调整还会继续,但一定会在4月底完成。”录音中,京东某高级副总裁表示,目前裁撤的第一波是高管,马上是总监,再接下来是普通员工。

相比于刘强东对“兄弟们动刀”,张一鸣的大范围期权换购也被外界解读为“有福同享”关照员工的行为。那么,期权激励到底是不是一种福利呢?

期权是指在未来一定时间内,允许以指定价格(通常是基于当前公司估值的价格)购买公司的股权。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期权是留住能干的员工、激励其工作的方法,从员工的角度来说,是认可了创业公司目前的发展方向,同样也体现出对这家公司前景较有信心。

不过,期权激励也是一种风险与机会并存的激励机制。因为,只有当公司的市场价值上升的时候,享有股票期权的人方能得益。如果公司最新估值的每股权益,低于期权行使价格,那么期权可能就形同废纸。

回归到此次字节跳动的员工期权事件,这次所兑换的期权最终能否获益、又能有多大的获益空间呢?一个公式也许能给我们一个粗略的认知,即可获益价值=(每股普通价格—44.02美元)×普通股份数×(1—税率)。看来这次张一鸣给自己员工画的饼确实不小。

4 期权背后难掩张一鸣的焦虑 

不过,针对字节跳动这次期权兑换,外界更多地是质疑。因为,不论在“收费方式”、参与范围、兑现周期以及时间节点,都和一般的期权激励实现方式不太一样。业内称,如此反常的举动下,透露出字节跳动不只是想“绑定”员工,更是在为公司的估值助力。通过年终奖换期权,在公司内部会产生“接盘人”,营造出一种“自己员工认可,估值很可信”的局面。

需要提醒的是,虚高的估值如同海市蜃楼,如果缺乏现实盈利的支撑,期权激励玩法最终或将导致双输局面。

字节跳动一直未公布自身营收状况,但在此前媒体曾报道:由于广告业务增长低于预期,字节跳动2018年营收只达到预期范围下限,首次未超过预期。由此能看出,字节跳动营收的主要来源还是在广告上。从目前来看,字节跳动之前一家独大的信息流广告业务受到了百度的冲击。按艾媒咨询集团CEO张毅的说法,百度APP在搜索基础上生长的信息流,比今日头条的广告效果更精准。

如今中国市场流量和人口红利的天花板清晰可见,而头条系也显露出用户增长的疲态。再加上字节跳动面临巨头的进一步围剿,“头腾大战”是2018年的热词,腾讯在短视频和社交领域早已与字节跳动剑拔弩张。百度与字节跳动的交锋也愈发明显,尤其在信息流市场对广告的争夺。而在百度和腾讯外,字节跳动旗下业务与微博、知乎、快手等产品都直接竞争,在市场进入存量阶段,竞争将会变得更加惨烈,头条的流量成本支出也势必提升。另外,包括内容监管等不确定因素都在给张一鸣带来烦恼。

目前来看,字节跳动一直对IPO三缄其口,但国际风投和PE机构的集中入场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字节跳动距离IPO越来越近。如何使企业估值迅速攀升?张一鸣迫切需要向资本市场证明其营收也拥有同样的增长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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